第一百五十九份爱 (第3/4页)

话没接，第二个被接通了
  “内，oppa？”
  带着点笑意的声音
  “哦，富江啊，玩回来了吗？”
  “嗯，身上都是沙子，好脏~我要先去洗澡！”
  再正常不过的对话，郑基石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却莫名心慌
  没有什么不对啊！他想要说服自己
  “宰范，富江今天怎么样了？”
  朴宰范正在认真的用度量勺称调料
  “看起来还不错！那孩子应该去洗澡了吧，玩了一天也很累了”他心情也很好，“感觉情况有在变好呢哥？”
  “你上去检查一下，”郑基石声音急促“我觉得不太好”
  富江，太正常了
  从她上次出事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可是她的状态显示一切都很好——或者正在慢慢变好
  这就很奇怪，按理说症状发作起来是不定期的，具有起伏性的，他还没自恋到认为自己药到病除的地步
  ——除非这个坏孩子，又在骗人
  朴宰范神情也严肃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
  “富江？”他轻轻敲门
  “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没有回应
  朴宰范沉默的站在房门前，大概3秒钟，才一把推开房门
  小姑娘安静的躺在床上，正一副睡眼迷蒙的样子看着他
  他迅速扫视了房间
  利器全部被收走了，桌角这些尖锐的地方也被包住了，窗子外面有不锈钢护栏
  富江迷迷蒙蒙的：“oppa？”
  朴宰范半跪在床前，轻轻捋过那黑发：“不是说要洗澡？”
  “嗯？太累了，所以先睡了~”嘟嘟哝哝的撒娇着
  手上，没有伤痕
  几乎把所有能露出的部位都扫视了一下，没有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松口气，又想起来什么一样
  “裤子，挽起来一下”
  富江露出求饶的撒娇表情
  “wei~~？”
  “为什么突然这样？~”
  男人盯了她半响，伸手去拨她裤腿
  富江握住那只手，笑容慢慢回落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富江.....”
  她抬头，又望进那双洋溢着汪洋的眼睛——像他们分别那天，令人心碎的眼神，要溺毙她
  于是只好沉默的放开
  两双腿上交错纵横着割开的血迹，大腿根部一片狼藉。能看出来她用的东西不太锋利，有些地方的皮肉几乎要被戳烂了
  富江有些无措的：“我，我.....”
  我听不太见
  我总觉得我在做梦
  我想通过疼痛让自己注意集中一点
  有那么多理由，在那颗滚烫的泪珠滴下来时都堵在了喉间
  这是朴宰范第一次看到富江zi残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消毒包扎好，他站起来，向富江伸手
  “给我”
  小姑娘于是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块尖尖的石头——她从沙滩上捡的，上面还带点血迹
  他难以想象，当禹智皓向他汇报：
  富江今天心情不错
  挺有活力的
  注意力也没有很涣散
  的时候
  这孩子是以什么心情，带着笑容
  以什么心情去捡石头，智皓和dean，该有多伤心啊？
  这孩子认真的样子，是在挑选尖锐的石头，是在想象这石头割开自己皮肤的样子
  一定会很伤心啊，像现在的自己这样
  朴宰范盯她：“还有呢？”
  “没有了”
  他没有再听，伸手去摸索，从床垫边缘又摸出一个
  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胸腔急速抽搐了一下，认真地盯着那双黑眼睛
  “还有吗？”
  坏孩子没再说话了，百无聊赖的盯着旁边发呆
  看来是没有了
  该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
  他们以为一切往好的地方发展了
  只是幻想吗？
  朴宰范声音沙哑：富江.....
  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想叫她
  对我的呼唤做出回应吧，坏孩子
  回应我
  一直
  一直回应我
  富江伸手，轻轻触上他的脸
  冰凉，又温热的泪水
  什么啊，我身边怎么全都是这种，超感性的男人？
  她笑了，眉眼上扬，露出白色的小米牙，甜蜜又天真的
  “很累吧，宰范哥”
  叹息一样，她黑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好像有狂风暴雨，又看不太清，却依然在微笑
  面具一样的微笑，高傲的嵌在那张脸上
  “我也很累”
  所以，放弃不好吗？
  我想什么也不努力，就这样枯萎
  在绝望中付出无望的努力，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就是这样吧？
  “再努力一下，富江，还没到最后呢？”
  有很多比你情况还糟糕的人，他们也正努力的从地狱往回爬，所以不要放弃
  少女漂亮的黑色眼睛，神明一样悲悯
  可是不一样啊
  我身上，有一个怪物
  与我的心，我的身体紧紧联合在一起
  我就是那个怪物
  怪物会有未来吗？我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