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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2/3页)
结婚的时候姜郁当垃圾给他扔了两本,他肉疼又不舍得说她,现在倒是怎么在乎了。 说起这个,还有邮票,那是写着年份的纪念邮票,她硬是拿去贴明信片了。扯下来塞包里,不论去哪游玩都往家里寄一张明信片。 她说这样才能实现这些邮票的价值,反正邮票终归还是回到了手里。 比如说他的功勋奖章。 那是他一生的荣耀。 比如说她高中的日记本。 小物件,离婚的时候她没想起来带走,封皮上还写着火星文,里头却不是小情小爱,无病呻/吟的句子,而是对未来科技发展趋势的分析,那时候她就很有志气。 可她从不在发生国际大事的时候抒发胸臆,哪怕当时钓鱼岛事件激起民愤,她也只是拿起铅笔在地图上,沿着雄鸡的轮廓把钓鱼岛圈了进去。 比如说他在军校时写的文章,现在又有不一样的看法。 彼时他才华横溢,写的是针砭时弊的独到见解,洞穿世事后再添点睛之笔,总结的却是看起来无甚关联的历史规律,是真知灼见。 他们本来就是很登对的两个人。 当初热恋的时候,两人隔着万水千山,一年难见一面,见不着,心里惦记着对方,打个电话都觉得甜。 见了面,更胜新婚,亲呀抱呀,光是那个热乎劲儿都是掺了糖的。 一个黑了瘦了,一个白了胖了,可对方化成灰都能认出那副眉眼,面面相觑,眉开眼笑地看着对方,亲昵地叫对方的名字。 谈恋爱谈恋爱,谈的是恋爱,跟在一起能做什么没关系。 说到底也没什么可干的,看场电影,逛逛街,下馆子吃顿饭,期间细心观察,摸索对方的口味,讨论讨论共同话题,从谈吐中剖析对方的性格。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几次接触就把对方的底摸透了。 学什么专业,有什么兴趣爱好,参加了什么社团,有什么一技之长,唯独没提起过姜郁的父母。 她父母二人皆是英年早逝,时光永远停在了不到四十的时候。 白发人送黑发人,接着几位老人相继过世,他们结婚前就剩姜郁的爷爷还在世。 席漠燃的爷爷那叫勤俭,姜郁的爷爷是实打实的抠门,想从他手里骗几个子儿都不行,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临近去世的时候,给姜郁塞了一把零花钱,让她好好读书,将来光耀门楣,嘱咐她如果有人故意在她面前问她父母,就拿棍子撵,给那群不给自己积阴德的兔崽子头上开瓢。 头两年姜郁扫墓扫得勤,过年去,清明去,忌日去,一个坟头上放一束花,擦擦墓碑,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问个好,说自己过得很好。 她也从来不迷信,给他们烧纸钱。 后来渐渐从几个月一去变成一年一去,两年一去,干脆不去。 如果没人动祖宗坟头,她去仿佛扰了他们清静,因为后头几年,她过得不算开心,这就好像没混出名堂的学生避着恩师一样。 只有和席漠燃结婚那年,她带席漠燃上山见过。 每次临别前席漠燃总是会给她买很多水果,跟她坐在路边,拿黑色中性笔在果皮上瞎划拉。 给那些橙子香蕉苹果画上鼻子眼睛,嘴里念叨,这个是我,这个是你。 就像五六岁的孩子在纸上画一家三口,说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是寄予了深厚感情的。 通话的时候说哪个水果好吃,也是双关的。 因为喜欢的不是水果,而是送我水果的你。 现在他们虽是老夫老妻,但姜郁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种说法,尤其是用那种油滑的腔调笑着说“都老夫老妻了,我跟你谁和谁哪”。 她觉得夫妻之间需要保持舒适的距离。 彼此了解,又彼此认新知。 男人总是想收回一些尊重和心力才会说出这种浑话。 女人从来不这么说。 好在席漠燃拿捏得当。 九月刚开了个头气温就降了,秋老虎叫唤了两声,出奇闷热,接着气温一下降了十几度,得穿长袖了。 春秋短,冬夏长,再过不了几天,又要换袄子了。 天气预报上,除了今天有太阳,明天后天大后天是连续三天的雨,这礼拜最后两天都是阴天。 姜郁叫席漠燃收完家里的残局,顺便把他们床上的四件套洗了晾了。 她歪在沙发上选家具。 席漠燃的意思呢,是等危险期过了,跟她去家具商场和木材市场瞧瞧,考察考察实物。 姜郁虽然没有洁癖,但也爱干净,自从上次看某些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