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翻涌 (第2/2页)

「谢谢……」
  雾生拿纸巾帮她擦嘴，再自己喝掉她剩的粥。
  被如此妥帖的照顾，书诺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雾生。
  昨日那么激烈的冲突，今天他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蓝黑大眼可怜兮兮地凝望，雾生虽然气她，被她这一病，弄得什么火都没了。
  「来，吃药。」他拿来感冒药，盯着她一颗颗吞掉。
  书诺吃完药，喝完水，雾生摸摸她的头，像是安慰小朋友。
  「呜。」书诺又露出可怜的表情。
  「还要再休息一下吗？」
  「想上厕所……」还有刷牙洗脸。书诺掀开被子挪下床，一踩到地板就软脚，被雾生接个正着。
  「我带你去吧。」
  给人抱去上洗手间，饶是粗神经的书诺，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把她放下后，居然不走。
  「……」她以眼神示意他出去。
  雾生故意环抱着手臂，倚在收纳柜旁，作势要在现场等她。
  「叔叔！」书诺脆脆地喊了一声，真的怕羞了。
  雾生举起双手，如她所愿给她保留隐私。
  之后一整天，雾生都陪着她。
  她生病了，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但是每次醒来都瞧见雾生坐在床边的高背椅子上。
  他拿着笔电工作，只要书诺有动静，便会立刻放下笔电靠过来查看。
  或许是生病、抑或是久违的梦境让她脆弱，她觉得有他在，让她安心许多。
  此时此刻，她并不是孤独的。
  在雾生琥珀色的眼睛注视之下，书诺又一次沉沉睡去。
  ◇ ◇ ◇
  雾生请了保姆专门看顾书诺。
  她被彻底监视控制。
  再也不能自行穿过围篱去找希湛。
  然而她很担心希湛，那天他的情况太奇怪了，于是她一直说要到隔壁拜访。
  保姆阿姨请示了雾生，得到让她过去的指令。
  于是在保姆陪同之下，书诺第一次从大门走进严家。
  袁小姐婉拒了书诺探视。
  这次希湛发病特别严重，已经好几天不肯离开暗室。
  书诺只好失望又疑惑地离开。
  希湛到底什么病，她完全不了解。
  他眼里的悲伤，也不曾告诉她从何而来。
  就算互相喜欢，还是有许多事情说不出口的吧。
  那狂乱又可怕的一天，让书诺体认到，她太自以为是了。
  她轻忽了雾生的感受，只顾坚持己见，没将他放在心上，导致他的失控，是她的错。
  桐教过她的，怎么忘了？
  当形势比人强时，应该退让与示弱，暗地里积蓄力量，耐心等待机会。
  如今雾生掌控她的一切，她再继续跟他过不去，所能得到的自由越少，不过自讨苦吃。
  她毕竟倚赖他的庇荫生存，若是把他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的话，太不应该了。
  书诺认真反省，得出结论。
  他没有欺骗过她，即便决定得到她，也是堂堂正正的宣告，让她先知道他的打算。
  既然他很在意她的态度，就给他想要的东西好了。
  桐说过，自然界里，许多弱小的动物会伪装拟态，借着欺骗猎食者，争取生存空间。
  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与他的信任。
  再一年就好，约定就完成了。
  在那之前，尽量用心跟雾生相处吧。
  ******
  终于写到大纲一半的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