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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2页)

,梅怀瑾曾蹭着她胸口吐槽床戏难装,几个镜头拍了好久,“如果是你,我一条过啊。”肢体接触和做爱,长辈带来这样不健康的联想仍然深存他的记忆里。
  她笑了半天,摸着他的头亲。
  镜头前的梅怀瑾百变,是被母亲逼迫得要窒息的少年,是陷入爱情却不自知的黑客,是流浪千里寻妹的青年哥哥,是在公道路上越走越偏泥足深陷的新闻人,也是一念之差害死兄弟的卧底。还有面对灯光媒体的稳重温柔面目。
  梅怀瑾精心贡献的外部形象,每一个都被众人熟知、喜爱。
  只有她知道,梅怀瑾在床上是什么样子。
  他情动时身体发烫,头脸连带耳朵,都热得出奇,喘息急促。有时候恶劣,喜欢故意压在她耳边喘,从身体到呼吸,都要烫得她忍不住发笑挣扎。
  她独自占有着不为人知的梅怀瑾。
  家庭、人生、生活,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
  电影结束后小吴先带她去了停车场,再上去,回梅怀瑾身边。梅怀瑾还有很多人需要应付。司机调整了车载空调温度,问:“何老师,您要不要睡会儿?”
  司机跟了梅怀瑾好多年。何依竹没睡午觉,确实犯困了,她抽了一条毛毯裹着,靠着打瞌睡。再醒来时已经枕在梅怀瑾的肩上,梅怀瑾在打电话,听话音是约饭。她懒懒地,借着他肩头蹭来蹭去,蹭自己有些发痒的额头,梅怀瑾揽着她的手自动伸过去盖住她眼睛轻轻揉。
  等他挂了电话,何依竹问:“现在几点了?”
  她还刚睡醒,声音低哑。
  梅怀瑾看了眼手机,“五点半,我晚上在外面吃,回去洗个澡再出门。”
  何依竹唔了一声,“我刚刚梦到你了,你把你们家保姆辞了以后,问我吃不吃饭,我当时心想,完了,都得饿着了。”然后她压低了声音,又突然说起了电影:“床上那段太假了。喘息听着一点都不对,我都湿不起来。”
  何依竹的头发蹭到了他脖颈,有些痒。
  梅怀瑾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笑,他点点何依竹额头。
  何依竹接着说:“但是你真的坏,我确实有点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这时候立起脑袋,坐好,伸手把梅怀瑾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己细细打量片刻,好像和记忆里青少年没什么变化,便又自己点了点头,“确实不老,演起十几岁来一点都不违和,跟你那时候排高辕时差不多。”
  何依竹见过梅怀瑾的初舞台。那句平淡的“没有心的感觉,还不错”始终让她记忆犹新。就像他吹了蜡烛准备实现她的愿望前,轻轻地和她谈他的条件:“我以后可以一直实现你的愿望。你要听我的话。”
  梅怀瑾十几岁时的样子,何依竹总是忘不掉的。
  梅怀瑾这下是真的笑了。
  同样小声问她:“等我晚上回去,试试演那段床戏?”
  这部电影里,梅怀瑾演一个精神分裂的绑架犯。常在人前的人格迷糊平庸,是个胆怯的人,另一个却是冷漠的反社会人格。床戏是一段回忆,是青少年时,反社会人格第一次起了玩心,恶意绑架了乖巧人格暗恋的女孩并强奸的经历。
  昏暗的地下室,特意购买的新镜子。
  年轻的男孩对着镜子慢条斯理脱衣服,身后的床上躺着个被绑着四肢蒙着眼的女孩。衣服脱光,男孩好整以暇地打量了镜中自己一番,接下来的事,令他有些兴奋。他凑近了些,对着镜子上面架设的镜头,自言自语:“你可要看好了哦。”语气听起来十分雀跃。
  不听话的女孩收拾起来更让人高兴。
  他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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