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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3/3页)
容轻柔的绕着指尖的发丝,赵衷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瞒天过海,把她这颗废掉的棋子偷偷从棋盘上偷出来么。 ??不对,说不通。若是父亲和叔伯在她与沛曦之间抉择,那也应该是她死了以后姜家站队,而不是赵衷提前放火救她,如今这三者之间却相互矛盾,元容皱着眉头,发丝和葱根般的手指黑白交缠,她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 ??勺儿在元容身边继续编着草环,新绿的枝丫被层层叠绕,绕成一环又一环的小圈,室内安静极了。 ??“废物!”杯子重重的砸在桌面上,茶水溅了赵涉满手,看着面前跪的人道,“孤要的是你们亲眼看着人殁。” ??“爷,咱们都见着了那宫殿被烧成灰的,连只苍蝇都没飞出来。”地上齐刷刷跪了一地。 ??“想来这人也是生死未卜。”温厚和煦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顾子期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他眼睛只垂看着地面,“没看着断气的人,可算不的去了。” ??赵涉听顾子期开口,这才尽量缓和了下波动的情绪,回头看他,冷笑道,“孤听闻驸马与那姜家皇后是故交,情谊颇深,如今这话说出来,也不怕负了佳人芳心,让人心寒呐。” ??“子期这点怕是比不得王爷。”顾子期眉眼间带着些许笑意,端了眼前的杯盏,温热的茶水冒着袅袅的白雾,“若说让人寒心,您可要比子期强的多。” ??两人相视而对,室内的空气似乎凝结。 ??片刻后俩人才轻笑出声,轻轻碰了下手中的茶盏,清脆的撞击声和着两人的笑声,却让地下跪着的杀手们个个听的胆战心惊。 ??庭院的小道上,顾子期悠闲地在月色下散着步子,他的人都隐蔽在院子的周围,赵涉信不过他,他也信不过赵涉。但这毕竟是个别院,赵涉也拿出了诚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带人马住进来。 ??风声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 ??顾子期停在水池边,池面波光粼粼的水面空无一物,只映着他的影子,赵涉果然要比他想的心思深沉的多。 ??他打小与元容一起长大,纵然自己有些心思不纯,可莫说当年只是个年少的孩子,便是成人,日夜的朝夕相处,也难免会付出几分真心。 ??只是这份真心与自己的责任相比,占据的分量就太小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他走着自己该走的路,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 ??元容也曾在他最艰难时候悄悄入过梦,可那都是许久之前了。 ??他把去南晋那次当成了两人最后的相见,坐在凤位上的元容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当年他走的时候,那个女子还是圆圆的脸庞,天天哭的像个包子的模样,如今,却已经这般大了。 ??疏离的微笑,恰当的举止。他也曾想过,若他当初真的娶了她,又会是什么样子。可这想法,片刻就烟消云散。 ??元容小时候是多聪明的孩子啊,生生让姜夫人给养的平庸至极。有时候,人不能不信命,不是被隐藏起来就都是好的,明珠变沙砾,固然不会招人惦记,可也没了价值。 ??所以当知道赵涉要杀元容的时候,他虽然有着片刻的失神,可理智告诉他,是要赞同的。元容毕竟是姜承畴的女儿,他们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要姜家有一点的动摇。 ??至于赵涉,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算计到死的男人,他能善良到那里去。 ??“三娘。”密室里,明亮的随珠布满了整间屋子,照的恍若白昼,赵涉坐在榻上,几案上摆着几样小菜和一壶酒,他正对面放着一座牌位,牌位似乎天天被人擦拭,木头格外的光滑。 ??今天顾子期的一段话,无疑戳到了赵涉最难以启齿的伤疤。 ??“你当初为何要救他?”赵涉举头把一杯酒灌入喉中,这酒是边塞来的,烈的很,杀的他喉咙生疼,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心里的那个被剜开的窟窿,寒风不停的灌进去,怎么都闭不上,暖不热。 ??夜越来越深,赵涉一杯接一杯,似有说不完的话。 ??“我似乎有些醉了。”赵涉侧卧在榻上,摩挲着怀中的牌位,缓缓地闭上眼睛,声音含着浓浓的眷恋,“三娘,你来梦里看我一眼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家里的体重器坏了,拒绝相信那个悲伤地数字qaq ??肉肉为什么不能放过我,跌倒垂墙哭泣~~ ??☆、鸿鹄游记